离歌
文/程辉
站在城市的繁华里，我忽然想起云烟一词。抬眼望向天空，那里没有了年少时的湛蓝和洁白的云烟，有的只是心间灰蒙蒙的思绪。 我不知道是因为年纪的增长，阅历的丰富，让眼里的世界多了一份沉重少了过去的洁净，还是因为生活本身的沉重才觉得世界的杂芜。总之，一切似乎不是自己心里想要的样子。
人生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？得到的同时必定会丢失一些东西，我们该无奈还是该叹息呢？我常常在心里揣摩生命的模样和颜色，可最终都会被失落的妄想打断。那时候常常会惊觉到世界轻微的脆响。这是生命的生长，还是时光的离去？ 我找不出答案，只得任由时间如一首离去的歌，缓缓带着我对生命的疼痛与感叹，漫进心里。于是，孤寂如风般飘摇而来，把我所有的思想都染上了风霜的颜色。
我常常会无声地呐喊，希望自己可以歇斯底里一次，能够高声歌唱生命的过往，那怕只有一次，我也不再那么压抑。可我一直装出云淡风清的样子。怎么才能让自己原形毕露呢？想想，人真的有些飘在江湖的味道，有时真的是身不由己。 在那些喧嚣中，站在明明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固体森林里，看着千篇一律的风景和人的各种表情，最能打动自己的，还是从心底里泛起的温暖。这些温暖，常常是来自某人的一句话、一个眼神或一次握手。 我会记起这些生命里的美丽。然而，时光最终将我推到一个行走的位置，于是，和众多的人一样，我混在人流里飘向远方。缘起缘灭里，生命渐渐冷硬。
从不愿意轻易放弃，可有些事物总会违背自己的意愿。每每在失去时，我淡淡地告诉自己，放下吧！别人有其特有的思维模式和对生命的诠释方法，何必强求他人与自己保持一致呢？生命本就是一个绽放的过程，阻碍别人生命的精彩演出，既然对自己来说毫无益处，而且给别人带来痛苦，这又何必呢？
不如为她唱一首离歌，让风声带着这份清丽，翻动她生命的书页，撩拨起她的情思，这不也是一种美丽吗？
流离于尘世间，渐渐熟悉了生命运行的轨迹，可越是清晰越觉得生命的脆弱与不易。我依稀记得，某人在和我分手时的泪眼。她可以轻易转身，背影却成为一抹疼痛的记忆。从此，我不愿意再看见别人离去的背影，总是选择同时转身或先行离去。这是我的残忍，还是对以往疼痛的畏惧呢？各自向不同方向前行的时候，心里千万遍祝福，希望再见的时候，大家心里都还留有一份美丽。
请不要世俗地询问：“你还好吗？”那时候应该没有言语，只有眼神和拥抱，或默默地擦肩而过。心里的温暖瞬间蔓延开来。有些人既然注定不能在一起，选择这样的方式离开，还会疼痛逼人吗？或许多年以后的温暖记忆正是这时写下的音符，或许生命的离歌就隐埋在过去。生命的美丽需要我们自己去完善，只要我们能在最需要的时候来，在最恰当的时候去。
佛说：万事皆缘，离聚无边，起眼看尘世，低眉唱离歌。离歌在佛家的眼里是从容面对生命过往的词汇，他们看透了生命的本质，所以笑对苍生。可就凡俗的我而言，似乎在此时无论记起还是忘记都能让人心潮澎湃。究竟为了什么，我自己也不清楚。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让自己陷入了一种生命状态。每一个人的智慧和掌控的方式不同，因为来去皆是缘，所以也应该各有各的精彩。对我来说，最最重要的还是在离开的时候，能不能淡淡地唱起那首离歌，翩然人世。
风从窗外飞进来，空间里似乎多了一些细微的声响，像梦一样叩击着我的灵魂。我知道，时光里，我们都会慢慢老去，都会一直向那个终点迈进。既然生命注定如此，那么还有什么可怕和什么放不下的呢？能轻松地活着就快乐地活着吧，不能改变命运，那么就温暖我们自己的心境吧！
心里响起那一曲幽婉的离歌。今天已经过去，相信明天一定还有明天的美丽。既然生命注定从今天向明天前进，注定离了今才有明，那么我们就一路歌唱着去吧！
作者简介
程辉
程辉，原名程从辉，笔名何止一种殇，湖北省黄冈市人。他不是一个为文字为生的人，但是他却喜欢将生活中的情感，红尘中的悲喜交付给文字。他曾在旧桥下等你三世明月，败在你一句离别就从未回来。